晨曦

台北的午後一陣陰雲
心情也跟著沉重
我不喜歡大雨前的陰霾
厚厚的壓在頭頂 像塊隨時將掩下的被子
瞬間抽離空氣 窒息

也許只是睡眠不足吧

走在信義路上，空氣已不復前幾日的悶熱
賣彩券的女子歪著嘴，斜眼撇著我

走離了幾步，停止
我轉身向她詢問價錢

「這個......一百....... 這個.......兩百........ 這個.....五百....」

女子臉上的皺紋
似乎多過於她眼神透露出的年齡
綁起馬尾
有點像大力水手普派的長像
吃力的指著每種不同的彩券

我猜想是小兒麻痺患者

「那我要這個」我指著一張凱蒂貓彩券
「這...個....兩百元....... 請你...... 自己拿.....」
我跟一聯彩券奮鬥著，想從上面拆下一張
又深怕太過粗魯，把其他彩券也撕破了

「你....要.......先折.....一下」

我一向不太有偏財運，發票數年來從未中獎過
沒買過樂透，更別提刮刮樂彩券

「我....幫你....看.......... 有耶...... 你中了......三百塊」

「那我可以再買這個三張嗎」

刮另外三張時，有兩名男子前來購買
我看到女子吃力的幫他們撕下彩券
她的手扭曲變形

其實她的腦筋很清晰

若是少了疾病，也能像常人一樣的活動、工作

我從新的三張彩券中，再刮到了三百元
她笑了，溫暖而燦爛
是真實的為我刮中的彩券感到開心
並且用扭曲的手指，從腰包中拿出了三百元現金給我

倘若再買彩券，也許對她而言就成了施捨
於是我從她開懷的笑顏中接下現金
「謝...謝你......」

不確定每售出一張彩券，她的所得是多少
也不確定她今晚的銷量是否足夠
但她的笑顏
掉落的幾顆牙齒，歪斜的嘴唇
笑容不太完美
卻如同晨曦
溫暖而誠實

我帶著近跳躍的心情轉身回家
那些陰霾 逐漸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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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上周寫了一半，一直忙著沒有寫完
忽然在失眠的夜裡想起
填上了後面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