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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倫敦,我很好,勿念。

2010年1月6日 星期三

無雪

我們就是這樣過活。
走出凌亂的房間,踏下幽暗狹窄的階梯,
光鮮亮麗的步入城市的街道。

金錢始終匱乏,卻總有滿嘴的理念,
偶爾過著糜爛的生活。

我以為那是上幾個世紀的巴黎人生活場景,
然而那些片段至今總在各個城市角落發生。

這裡是台北。
Still very Bohemian.

這座城市從來不下雪,
但下著雨的冬夜仍然凍的如歐美北邊城市。

我站在街角看著路燈下映照出的細雨,
心想可惜這裡的氣溫不夠低,
這樣細密的雨絲正好能飄下細緻的雪花。

我翻閱起這一年間的畫作,
發現後期的作品逐漸失去了一種Sensuality.
失去了一種如同戲劇舞台場景的氛圍,
而那是最初老師所讚賞的。

我知道自己越來越慌亂。

幾乎是憑藉本能的將畫完成,
無心力,也無法花足夠的時間,
慢慢的體會眼前的場景。

「你要把實體的東西轉化,
不能看到什麼就畫什麼,這樣懂嗎!」
這幾天,老師總不耐的說著。

其實我都懂, 只是心中的恐慌讓我無法靜心思考。

我想起那些年在異國的生活,
離開一個國家,抵達下一個城市,
定居數年,拔根,前往下一個國家,
定居,再度拔根...
我已經失根多少年?

而我又即將再次拔根,飛翔,旅居。

但我渴望飛翔,
即使像渡季的鳥兒一樣得高飛遠方,
也要讓自己的生命再次提升。

我想趕快度過這個階段,
回到一開始畫圖的自己,
怡然的面對眼前的景象,
進入心中,再一筆筆的繪出。

新捷運的報站聲聽起來高傲、疏離。

我想除了這座城市蝕骨的潮濕之外,
又多了一個讓我可以不留戀的。

這裡從來不下雪,
卻仍如此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