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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倫敦,我很好,勿念。

2012年12月23日 星期日

2012/12/23

清澈是我所渴求的,然而那總得經過雨季的灰濛,穿石再湧。

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

2012/10/15


跟朋友借了把瑞士刀,歸還時他們還請了我一頓晚餐。

步行返家的路上,經過了條小運河,旁邊住宅的大窗戶,倫敦夜的天空,全映照在河面上,隨波微動著。
白天倫敦的建築物交雜著像幾塊補丁亂貼,到了晚上因夜而罩上統一色調,我走在人行道,對街是戰後時期搭蓋的紅色公寓,車燈迎面而來,是英國獨有的黑計程車,從上個世紀初的設計原型一路留至今,街燈,維多利亞式建築,我竟不確定自己在哪個時空。

我始終覺得自己在夢未醒間,從台北的炙熱經過20個小時到倫敦夜裡拖著行李走進新宿舍的那時起。

當晚我被每隔幾分鐘會忽然斷電的房間搞的神經兮兮,以及被冰凍的淋浴水沖醒。我打著哆嗦,牙間止不住的抖,趕緊把行李箱僅剩的幾件長袖衣服外套褲子全綑在身上躲在床側試圖入睡。

「不如我放假時去巴黎藍帶修點課吧,回去開間法式甜品店,開間法國料理餐廳,多好賺。」我笑著說,讀完建築,既設計房子,又做料理,有空就畫畫旅行,想著挺好。

今晚走在街頭也不住打起哆嗦,其實早已末秋入冬,我還老穿著件薄皮外套纏條圍巾就出門,然後回到多年前的老習慣,耳裡塞上耳機,這城市就我、音樂、往後行的景。

「希望你不是親手將我留在這裡
而是一支菸,幾個人,曾停下來幫你」
張懸緩緩說著。

偶爾夜歸時我都懾於倫敦美麗的夜,
美的像提醒,無聲,過於冷靜。

2012年10月11日 星期四

AA Week 3


在連續幾週的困惑後,我約了時間跟班上的導師討論了一下,她說,困惑是正常的,讀建築的人,尤其是在AA的教學風格,大家都在困惑中尋找答案。

她說,每個老師都會照著自己的立場,說你的設計哪裡有問題,甚至全盤否認,有的老師卻會萬分鍾愛。 然而,最後的設計仍是你的決定,即使最後的Project完全失敗,卻可能得到比成功的設計更高分數,因為在過程中找到了很多可能性,並且不畏挑戰的做出各種嘗試。

她說,在現實生活中做建築,也會遇到這麼多挑戰。 她描述自己曾與Zara Hadid 一起共事時,Zara說最初十年所有的競圖都失敗,但在這過程中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法是可行並被認可的。 而倘若她在第十次競圖就放棄了,那麼就沒有現在她所設計出的任何一棟建築物。

我的導師是位義大利女士,叫做Monia,曾在威尼斯受建築教育。

她說,她在一年級的時候遇過一名老師,是極有名的建築學作家,她當時不認得,上課也只聽懂了不到百分之一,但隔了十年卻慢慢領悟了他所訴說的。 她也曾經遇過一個老師,向他詢問,他卻用更多的問題回覆,於是你只得到更多的困惑。當她對我形容這個老師時,旁邊另一個班上的老師猛力的點頭稱是。

AA建築聯盟一年級第三週,Lession one: 困惑是正常的,你必須學會在困惑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我很感謝這位好老師,在我困惑疲憊並且心中只剩質疑時,她用自身的經歷告訴我,走,走自己的路。

因為在這裡所受的教育,只是為了尋路。
有人在一年級時找到了,有人得等到快畢業前。
有人開業後十年才找到了路。

而我們每一個人都在找,必然困惑,而後再得啟發。

關於智慧

他們說,寧可美貌,無謂智慧。

然而美是他人眼內所見的,各個不相同,一個在己眼中絕美的,卻可能是他人視而不見的。
智慧卻是己心所見,你如何看人看自己看世界,你如何待人待自己待世界。
智慧能以歲月累積,美貌卻因歲月衰敗。

你的智慧將因歲月帶給你美貌。

2012年9月20日 星期四

新潮

人們都追新潮,新潮到早已不識廝守的真義。


2012年9月17日 星期一

想你

側臉
修長身形
走路的姿態
髮型
某個笑起來的角度像又不像
某套衣褲搭的款式像又不像
他們都是萬花筒裡某一個影
使我在大街上秒困惑著
其實他們都不像你
只是我太掛念你
所以在心裡投映著
想你

2012年9月9日 星期日

夏花

是渾沌間乍現的采光
是初誕時生命的聲響
是雜語間定心的驟寂
我見證你的綻放
如似夏花

2012年9月7日 星期五

恆春

其實,也不過是想誠摯的邀請,
往這花谷一探,如此而已。
曾開了再謝,化為沃土,又爭綻放,
不為花色,只為生。

四季是搏鬥,
但求恆春。

2012年8月26日 星期日

2012/08/26

若無此刻 又何追求永恆? 
此刻 此刻 此刻

2012年8月9日 星期四

2012/08/09

不僅是思想讓一個人變得美了,是行動;
不只是行動讓一個人變得美了,是專注;
不光是專注讓一個人變得美了,是毅力。
是良善、是語氣、是眼神、是輪廓、是眼前所見、是心裡所感、是耳朵所聞、是鼻間所嗅、是指尖所觸、是慾性之樂、是語間所動。
是可為卻不為所動,是靜亦動。
倘若藝術是趨近完美的和諧,那這一切應該趨近藝術而不完美。
依然可親,可敬。
於是造出來仍美。

2012年5月11日 星期五

Vitra Design Museum

由當地的Herzog & de Meuron 設計的Vitra展示館。

這裡是傳說中的VITRA DESIGN MUSEUM,
如果你喜歡設計,
喜歡產品設計、家具設計、工業設計、室內設計、建築,
你必定要來逛逛這個園區。
而這棟是由當地的建築師Herzog & de Meuron 打造的,
由於VITRA的地點特殊,
位於法國、瑞士、德國三地交界之處,
所以他們設計的房子每一扇窗看出去都是不同的國家,
而到了黑夜你也只能看到那屋形的大窗燈光,
成為當地最著名的公路燈塔



Zaha Hadid 第一棟建築物 -- Vitra消防站。


VITRA 原本是製作辦公室傢俱的,
這品牌最知名的是由 Charles & Ray Eames 設計的椅子。
而這個園區原本僅是一個工廠區,
多年前一場大火燒掉了大半塊廠區,
而熱愛設計與建築的老闆便決定了一個大計畫,
邀請全球知名的建築師來重造 VITRA 工廠。
首先是請到了高科技派的建築師Nicholas Grimshaw 
以短短六個月的時間打造新廠房,
這時間除了是廠方跟保險公司談到的保險期,
也是Nicholas Grimshaw的挑戰之一。
另外讓這園區瞬間讓全球建築界矚目的,
便是請到當年在建築界已經闖出名號多年,
卻仍未有一棟實質蓋好完整建築物的 Zara Hadid。 

每個建築界的人都在等,這位前衛,
卻只能歸類為紙上建築師的Zara Hadid
會蓋出甚麼駭俗的建築物。
這是Vitra消防站,Zara Hadid 的第 一棟建築,
遠遠的就能看到她試圖讓這靜態的建築產生速度以及動感,
而進入裡面更是不斷的視覺衝擊--
沒有盡頭的窗景、無法停留的走道、
牆面大小高低的的錯覺... 
據說她就是要讓在此工作的消防員靜不下來,
隨時都在一個待命的狀態,好迎接任何突發狀況。 
而這空間如同她個性,暴戾、唐突、
隨時都像是要爆炸的狀態。

2012年5月6日 星期日

自然

我說,先安靜,
當然那是未知,卻無須懼怕,
問,為什麼要懼怕?


那麼你說不如勇敢吧,我說,有何需要勇敢?
這不是海嘯,這裡無風無雨,沒有雷霆。


那麼,為什麼如風吹搖擺,
如雷霆將至,如海嘯在前?

我說,因為那是在心底與自己的齟齬,
然而你無須提問,
應當讓那如同生命般成長,如光影般呼應。
倘若那是暖冬,也是自然的平衡,是季節的渴求。

2012年5月5日 星期六

London : No.3 / 倫敦 報 第三刊

他們總在叫囂,在凌晨四點酩酊大醉,
在街上呼嘯,等天邊亮起光前,
用完全身精力,躺上床到隔天繼續飲醉,派對直到天明。
學期開始前每晚皆如此
直至開學後仍時常能聽見他們在夜裡大喊著。

這裡是學生宿舍,沒有舍監,只有管理員,
他們預防的是瘋狂的學生把大樓燒了,
卻不阻止他們的瘋狂。
晚上喧囂的是學生,
到了午間是隔壁的幼稚園孩子玩耍喧鬧的聲音。
兩者聲音差不多,
原來人多了十幾二十年歲月也從沒成熟過。

他們打扮的過於成熟,
有些人故作高尚,手上總掛只高腳杯,

我總忘記大多數在我身邊的人仍是孩子。

初抵達倫敦時,宿舍有個人人皆知的女孩叫米夏。
她來自曼徹斯特,是個非裔的混血兒,
拿的是政府的助學貸款來讀書。

她和一黨朋友到夜晚便招搖的很,
男孩們穿上體面的派對服飾,
女孩們在冬夜裡的衣物出奇的少,
整群人如同時裝秀般踏出宿舍準備狂歡。

出門時像走伸展台一樣冷酷無語,
等到凌晨醉了回來便老遠就聽見尖叫吵鬧聲。

米夏尤其瘋狂,醉了就胡亂撒尿當玩笑,
打架喧鬧昏厥嘔吐當然少不了。
而她喜歡到處找遊民進宿舍一起同飲,
沒有小說般與販夫走卒暢飲的浪漫,
也不像達文西當時為了將世俗定義的醜陋描繪,
而在街頭找了許多形貌怪異的人到屋內喝酒,
順而速寫下這些人扭曲笑著的醉態。

他們只是喝酒,然後鬧事,
醉了砸廚房的東西,亂敲旁邊的房門,
那層樓的學生們戰戰兢兢,深怕客死在此。
有一天他們醉酒鬧的兇,
一間房的外國女學生衝出來跟米夏吵架,動起手腳,
她順手拿了一旁的曲棍球棍向米夏揮了過去,
據說見血了,於是有人報警。
警察來時,那外國女學生哭了,
她說,她只想來這裡好好讀書,
為甚麼要被捲入這樣的事情裡面?

僅第一個學期,米夏就被退學退宿舍。
在聖誕夜前一晚,她對管理員說:
「這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你們看著吧,誰也別想攔我。」

她領了幾個人,一邊灌著酒,拿了滅火器,
一路砸壞手邊能碰觸到的所有物件、電器、門牆,
經過消防鈴便打破,讓整棟樓不停的鳴叫。
管理員報了警,倫敦警察說,這跟都市治安無關,要宿舍自理。

消防鈴響撤了一整夜,直到管理員威脅警方,
可能有縱火的危險,才將她帶走。

隔了幾天,管理員跟我聊起天,
她說這樣的事情每年總會發生,
而那個女孩,被退了學,政府拒絕再發助學貸款,
酒精成癮又沒有學歷,
她嘆了口氣,說大概又會變成另一個遊民吧,
付不起生活費,討了錢就去買酒喝。

她說,在這座城市,有很多人就是這樣沉下去了。

我還是總驚訝這些學生的浮誇,
買著極差的酒,放入高腳杯,
大學,不用去,作業,不用看,
拿著酒杯,到處晃阿晃的裝著高尚,
然後跟來訪的朋友臉碰臉的親著空氣,
好像自己身處巴黎時裝圈。

他們的臉龐蒼老的快,
不知那是打扮,還是酒精的摧殘,
我常忘了他們不是三十四十,
也許才剛滿十八歲而已。

我總覺得當個孩子是幸福的,
而他們究竟因為甚麼,
想要如此急速的蒼老而不再真實?

據說這個學校有很多瘋狂而有才華的人,
但太多人瘋狂,卻不太確定是否他們有才華。
但我總想,也許是某一個部分的自己還沒發掘,
於是他們總需要某個方式發洩。

我寧可這麼想。

2012年5月4日 星期五

2012/05/03

他大可如融冬般清澈並不知所措,
讓一切隨氣候安靜,
然而他選擇的是在眾人眼下掩埋,
試圖藏入餵養著他的花。

倘若連自己也無法真實面對,
在舀起水沖洗後,
又怎能無懼的看著倒映的臉?

2012年4月19日 星期四

近況

我在倫敦,我很好,勿念。

20112/04/19

他踏在炙熱的路,
灼燒、乾渴、緩慢、疲憊卻得踏過那旅程
才能抵達一座也許有水源的城。

她走進陽光斜照的森林,
探索、驚奇、緩慢、喜悅。
她融化著,
不是溫度而是一種色彩,是一種呼吸。

那是他們蛻變的過程,
那些曾經等候過的故事分裂後再進展,
而那些最輕微的哼唱,或是猛狠咒罵後的驟泣,
都透露了最新一刻的情節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