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

有時我只能冷漠以對
看著街頭 看著電視畫面 看著文字
但心總糾著 沉重 卻無法擺下

殘缺的身體 無可改變的環境 或家庭

若想要幫助些什麼 我得咬著牙 繼續走
不能讓這沉重 而停止了前行

停止前行 於事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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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最後一次社團活動回到台北
下一次的遠行就是法國攻讀博士
我老是搞不清這個社團的實際內容是什麼
但總是常到鄉間
帶領著一些國中小學的孩子們團康
在認識孩子們的過程中 也同時認識了他們的家庭背景

其中有個孩子
母親在工廠結識了這任先生
改嫁後先生開始酗酒賭博
母親以微薄的薪資勉強養活孩子們

「那小朋友很可憐，營養午餐剩下的要想辦法帶回家，有時還捨不得吃」

又是一陣沉重

我們討論起台灣的城鄉差距
比起想像的，比起聽說的
差距還要更大

能做些甚麼？

「我們只能先把自己搞定，未來再想方法幫助，
現在我們連自己都無法做到好了」 我說

倘若往後我能力所及，能否給予一個職位?
一份工作?
傳授一份技能?

那些遙遠的未知
只有奮力前行 才能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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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老爺爺拾撿著路旁垃圾桶內的瓶罐
偶爾抽著找到的菸蒂
一次三五根急促的抽著

呼吸開始凝結了

曲著身子搖晃的走著
老年人不是應該在家裡享福的嗎?

我們看著他翻找著垃圾桶
拿起他人喝剩的飲料 就口喝光
有時路人會以驚恐 或嫌惡的表情看著

一路跟隨著老人
後來決定買包菸 還準備了罐裝茶
在老人忙著埋頭俯撿垃圾桶內的罐子時
我無聲息的走過他的袋子與單車 悄悄擺在一旁
再走到定點觀察

看到菸，老人先是愣了一下，順手拿起一支完整的菸抽著
這次可抽的輕鬆自在
完整的罐裝茶打開來喝了一口
似乎感到嫌惡，茶澆了樹根，空瓶收回袋中
輕鬆的叼著菸，到一旁水池沖了手
(還順便去大馬路的水溝上尿尿....)

我笑了

老人其實享受著這一切的生活
不在這社會的密切安排中
他自在的穿梭在自己的世界

扛起所有的罐子，消失在暗巷中

他這一晚所給予我們的
超越那一小包菸，和那瓶在我們錯愕中被倒掉的罐裝茶
(說不定他平時喝的茶更高級)

如果我還更勇敢
能否再準備一包菸，跟他開心的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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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夜聽著Jann Arden
尖銳 穿刺

難以睡眠 而文字不斷的湧現
無法停下手

那些沉重的 其實是條繩索
總是將我往上拉著

在想著未來時
未知總讓我寸步難行
總是自私的想著該如何是好
赫然發現自己原地繞著 疲憊癱瘓

後來當我想著也許能為某些人 做某些事情
心忽然平靜了
未來不再空洞渺茫

此刻吃力的繁忙準備、
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數年瘋狂忙碌生活
若能讓某個人 某個家庭
有些微的改變或快樂
心 似乎也不必慌恐了

但

不是自己讓誰快樂了
是這信念
讓自己被快樂的帶領著
並且迫不及待能夠迎向往後的路程